如今我们正处于一个高度敏感的社会,每个细小的言辞、每一丝微弱的动作,都有可能引发如同电击般的强烈反应。每个人都不是单纯的个体,而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在等待被触碰的“G点”。这里的“G点”并非「性学术语」,而是指向那些社会的敏感区域。无论是性别话题,教育理念,还是对外国文化的接受程度,只要稍微触及,即可引发群体的强烈反应。说穿了,我们不断展示出一种过度的“文化自信”,而这种“自信”的背后,实质上隐藏的是对外部世界的恐惧。
历史上的中国文化并非如今天所见的如此焦虑和封闭。相反,几千年的文化积淀中,正是源于中国文化的包容性与适应性,它能够不断吸纳外来的思想和文化,不断与世界各地的文化碰撞并融合。中国的文化从来不是闭门造车,它一直在吸取外来文化的养分,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无论是丝绸之路上的东西方文化交流,还是唐代的佛教引入,亦或是近现代西方思想的传入,中国文化总能在消化吸收的过程中展现出强大的适应力与创造力。这种包容和吸纳,是中国文化得以长久延续并不断发展的内在动力之一。
一、保护与压抑的悖论
在这个社会中,有着一层厚重的“保护膜”,它看似为群体遮风挡雨,实际上却是压抑的工具。用所谓的“传统文化”对我们生活的每一寸土地都进行着“保护式”控制:例如,青少年的性教育就曾长期处于缺失状态,即使是现在,哪怕是谈论“性别认同”,也常常都会被视作社会秩序的威胁。似乎我们所生活的社会结构无比脆弱,一触即发,任何挑战传统的声音都会遭遇严厉的审视与回击。电视节目中,一旦涉及男性之间的亲密友谊,许多人立即将其与道德沦丧挂钩;如果有人谈论早恋,马上就有人站出来指责“堕落”;更别提那些“性别流动性”的讨论,几乎总是被视为“叛逆”与“反叛”之举。
然而,男性之间的亲密友谊在中国古代并非新鲜现象,像“断袖之癖”和“龙阳之好”便是历史中著名的例证。这些行为在古代在一些文化时期和特殊阶层中被视为一种美好且正常的情谊,远未被现代社会的道德框架所束缚。虽然古代婚姻不自由导致早恋无从谈起,但早婚早育确是古代社会的普遍现象,古人的人均寿命普遍不长,很多人都需要在很年轻时便结婚生子,这在当初既是社会期望,也是生存所需。性别流动现象,无论在古代的帝王还是诗词歌赋中,都存在蛛丝马迹。武则天作为女性统治者,甚至采取了“男装”或“自称为帝”的方式,某种程度上模糊了传统的性别身份。而一些帝王宠幸的男宠或女性以“男装”出现,这些行为虽然不公开宣扬“性别流动性”,但在历史中无疑展现了性别角色的某种模糊和转换。古代诗词中常常会描写男性对男性美的欣赏,或者女性在男性社会角色中扮演某种象征性或英雄性角色(如女扮男装的角色),虽然并非完全是对性别流动性的直接承认,但无疑展示了对性别角色的不拘泥。既然这些现象在历史中就一直存在,用“传统文化”来反驳这些现象,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所以,这里的“保护”,其实是社会焦虑的体现。这种行为不仅是在否定传统,更是在抑制变革。人们害怕所谓“新的思想与观念”渗透进来,仿佛这将是对既有秩序的破坏。但问题恰恰是:这些所谓的“传统”与“秩序”,难道不正是深层的焦虑产物吗?如果我们真心相信自己的文化传统有足够的生命力,为什么不能勇敢地面对多元的思想冲击?但答案显然是:我们并不相信。
二、文化自信:需要的是包容与多元,而非口号
提到文化自信,许多人可能会想到“复兴”的口号和盛大的宣讲会。然而,这种喧嚣的“文化自信”背后,却是一种深深的自卑。说得直白点,越是高喊“文化自信”,越是显示出一种内心的匮乏,而并非是真正的文化自信。我国传统文化确实有其独特的魅力,但当整个社会疯狂地强调它的重要性时,却容易暴露了一个问题:这份文化的自信并非源自内心的坚实,而是对外界影响的恐惧。全球化不断推进,西方的思想、文化甚至生活方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渗透进来。于是,某些“传统”在现代化的冲击下显得越来越脆弱,甚至无法适应新的环境。此时,这种“文化自信”,恰恰是想要掩盖内心的不安与疑虑。
越缺乏什么,才会越强调什么,这一切不过是社会潜意识中的防御机制而已。文化的真正自信,不应该是通过一再强调自己的“优越性”来掩盖不安,而是能够在多元化的碰撞中展现出强大的包容性。恰恰相反,过度强调“文化自信”,往往暴露的是对于“外来”文化入侵的深深恐惧。这种焦虑,最终形成一种文化的“玻璃心”:一个脆弱、容易破碎的自我保护机制。
如之前的农夫山泉事件,看到红瓶盖和花纹瓶底就想到红日和日本元素,进而就想到日本就开始抵制。在公园等场合看到汉服就错认为和服,然后又就想到文化入侵和历史创伤。很多时候这种情感反应的背后,正是对外部文化渗透的深深恐惧。当一切带有“外来”色彩的符号与符号系统进入我们的视野时,我们不自觉地把它们视作对自身文化“纯洁性”的威胁。更令人困惑的是,我们对外来文化的敏感度如此高,甚至可以迅速辨认和排斥,但却对自己的文化缺乏足够的了解,甚至能将自身文化的元素错认为外来文化。比如,汉服在某些人眼中被误认为和服,这种现象本身反映出我们对传统文化的认知迷失,甚至无意识地将自我认同与外来元素混淆。这样的文化排斥不仅是情感上的排斥,它也与社会集体记忆中的创伤和伤害关联,成为一种强烈的文化警觉。
如果我们真心对自己的文化有自信,为什么要抵制那些看似“外来”的元素?即便那瓶子上的图案让我们联想到了日本的文化符号,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那真的是和服,而非汉服,又如何?在日本,人们穿汉服会遭到抵制吗?显然,文化的包容性和自信心并不在于对外来元素的排斥,而在于能够自如地与世界对话,并在这种对话中保持自身的独特性。如果我们的文化足够强大,足够自信,反而不必惧怕它与其他文化的接触和交融,真正的文化自信不是封闭,而是包容和多元。
这种极度的“仇日情绪”,实际上更多的是一种历史创伤的无法和解。试问,为什么八国联军侵华的历史,今天的我们却没有像对待日本那样强烈的仇恨?为什么过去蒙古铁骑入侵中原的历史,今天的我们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呢?这背后的原因,或许正是在于,日本在近现代历史中的侵略行为与我们历史上深刻的集体记忆交织,成为了未曾愈合的伤口。与蒙古的入侵或其他历史创伤不同,日本的侵略行为发生在更近的历史背景中,尤其是二战后的遗留问题未能得到完全的和解和宽容,导致“仇日”情绪更容易成为社会集体记忆的一部分。我们不仅在文化符号上过度敏感,甚至把对日本的仇恨延伸到任何与之相关的外部符号上,这种情绪的放大和误解,恰恰反映了我们在面对过去创伤时的痛苦和无力。
三、网络与文化冲突:从堕落到转变
如果回顾上世纪90年代末至00年代的中国,互联网的出现几乎是社会集体焦虑的源头。那时,“上网=堕落”几乎成了家长和教育者的共识。孩子一旦上网,便有可能迷失自我、走向堕落。实际上,那时候的社会对网络的担忧并非源自对其本质的理解,而是对变化的恐惧。网络作为一个新兴的文化载体,迅速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冲击了传统的教育和价值观。
然而在今天,互联网已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已经不再被视作堕落的代名词。20年前的恐慌情绪,并非仅仅因为网络的“坏影响”,而是整个社会对快速变化的抵触。当时的文化焦虑,使得我们对网络的认识被过度扭曲,我们很难意识到,接纳变化与创新的重要性。
今天的“文化自信”,其实依然未能从那时的焦虑中解脱出来。即便是社交媒体、人工智能等新兴科技再度激起社会的恐慌,但我们依然采取了类似的防御反应:不是去拥抱这些变化,而是拒绝去理解它们、去理性地接纳它们。文化的过度敏感让我们忽视了一个基本的事实:变化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它们带来的是更深层的进步和改变,而不是威胁。
四、禁忌文化与死亡焦虑:从压抑到逃避
再来看一个更加极端的例子:死亡。中国文化中的死亡禁忌,几乎是一种集体心理的反应。从影视作品中的“死亡镜头”到教育中的“生命教育”,社会对于死亡话题的回避,折射出的是一种文化上的极度敏感。很多家长甚至认为,死亡的讨论会对孩子产生“不可逆”的心理创伤。这种对死亡的回避,实际上反映了社会对死亡本身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更能映射出人们对生命存在意义的无法承受之重。
在心理学中,逃避死亡话题,正是因为我们对生死问题的深层恐惧。在一个文化中,死亡被视为禁忌,实际上是对生命最基本的现实逃避。当一个社会无法理性地面对生死问题,它就无法真正面对存在的意义。这种文化的压抑,最终只会将社会推向更加深沉的焦虑。
五、文化脱敏:从焦虑到成熟
当前社会的整个文化环境就像是一个神经质的病人,总是对外界的任何刺激过度反应。今天,哪怕是一瓶矿泉水的瓶盖颜色,或者偶尔在街头看到一位穿着“古代服饰”的人,我们的社会神经便立即抽搐,开始喋喋不休地分析、指责,甚至抵制。人们内心深处的焦虑和恐惧,似乎把所有外来元素都视作危险的“入侵者”,随时准备发动文化“自卫“与”反击”。然而,这种对外部世界的防范,恰恰暴露了一个真相:我们所说的文化“自信”,其实更多的是一种集体的焦虑症。
不妨看看这些所谓的文化冲突背后的心理机制。就像心理学中的“脱敏治疗”,当你对某种刺激过度敏感时,唯一有效的办法不是逃避,而是逐步地去接触它,直到它不再让你失控。社会的“过度保护”机制让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躲避外界的碰撞,越是回避,越加剧内心的恐惧。所谓的“文化自信”,不过是被过度保护和过度消费的文化包装,在保护膜下悄然腐烂。你可以把所有外来的文化符号都排斥出国门,但你的文化依然如脆弱的玻璃般,随时可能因一点风吹草动而破碎。就像一个人在外面装作坚不可摧,但一触即溃。当人们高喊文化自信时,背后并非毫无疑虑的坚定,而是深深的脆弱:这种“自信”是在恐惧中诞生的,是在不断强化“纯洁性”的幻想中生长的,而不是在多元交流与文化碰撞的基础上积累的力量。
而这种“自信”正是社会焦虑的直接反应。你可以看到,日常生活中任何一个细微的“外来”符号,都会被迅速放大,立即联想到“入侵”或者“威胁”。在极端的情境下,这种过度反应甚至变成了全社会级的“文化反击”,任何可能带有“外来”气息的事物都被视作文化的“敌人”。这种心态,反映的是一种对历史创伤的无意识投射,社会集体记忆中的痛点,变成了对外来文化的无理排斥。
我们对日本的“仇日情绪”引发的矿泉水与和服事件便是经典案例,这种情感的过度放大,是因为我们没有真正和解,甚至没有勇气面对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历史。我们对“外来”文化的抵制,实际上也是对过去创伤的逃避。我们不敢面对历史中的真正问题,反而把焦虑投射到那些和我们无关的外部符号上。
而更具讽刺意义的是,我们对外来文化的敏感性常常不成比例地高,甚至容易误认自己文化的核心价值。就像不少人把汉服错当成和服,认为自己是被文化“入侵”了,殊不知,这种“错认”本身就反映了我们对自己文化的极度不了解。我们对外来元素的“排斥”与“恐惧”,不过是内心深处对自己文化认同的缺失与不安。
文化的成熟不是通过隔离与自我封闭实现的,而是在冲击和交融中获得的。真正的文化自信,应该是在全球化的大潮中保持清醒,承认多元的存在,而不是将自己锁在一座象牙塔里,对外部的任何触碰都表现得极度敏感。就像一个人,如果他害怕与他人交往、害怕别人质疑自己的观点,他就永远活在孤独和不安中;而文化,如果过度焦虑自己的“纯洁性”,就永远无法成长。
正因为如此,真正的文化成熟并非在于“纯粹性”或者“保守性”的巩固,而在于能够理性地接受和适应那些不同的存在。我们不能总是把变化当作威胁,而是应该看到这些冲击中存在的可能性。它们不是摧毁文化的洪水,而是使文化重生的火种。只有打破对外界的过度防御,放下对于“纯洁性”的恐惧,我们才能真正迎接文化的“脱敏”,实现从焦虑到成熟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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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从来也容不下不同的声音。只是不同的时期对待异端的手段严厉程度不同罢了。即使在百家争鸣的战国时期,真正的异端杨朱也被人身攻击成“禽兽”。
传统文化虽然强调“中庸”,其实是二元思维下,在两级中间找平衡。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思考,都是一维的,完全不具备兼容多角度的能力。这点上我觉得没救了,要么忍,要么跑。
你的观点很有意思,特别是那“百家争鸣”的说法。 你提到杨朱被攻击为“禽兽”,这本身揭示了一个重要问题:当时的“争鸣”并非单纯的思想交流,而更多是政治与权力的博弈。历史上多少“异端”最终都成了“禽兽”?这不是简单的思想碰撞,而是权力结构之间的较量。
至于“中庸”,的确,其本质是一种相对的“平衡”, 但这种平衡往往建立在压制与妥协上,而非包容与接纳。当外来文化进入时,这种“平衡”并不意味着开放,反而更多的是“如何让它适应我们的秩序”。可以把它看作一种“调和术”,但与真正的文化包容相距甚远。
中国文化确实吸收了大量外来文化,但更准确的说法是“转化”。佛教、丝绸之路的东西方文化交流,以及中亚文化的流入,这些并非简单的吸收,而是通过中国自己的框架进行本土化。从蒙古文化、满族文化,到各种外来民族的文化,这些民族虽然一度作为外来者统治中国,最终却被同化成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康熙、乾隆等皇帝,甚至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展现出强烈的文化认同感。尽管这种融合过程并非一蹴而就,但外来文化最终都被逐渐转化并成为中国文化的内在组成。
基督教(特别是景教)在唐朝的传播, 通过“西域文化”进入中国,尤其在贞观年间,由波斯传教士带到朝廷,成为朝廷认可的宗教之一。当时政府对其持宽容态度,甚至在长安等地建立了教堂,并有碑文记载。虽然景教未成为主流宗教,但它的存在证明了唐朝文化的包容性,以及对外来文化的接纳。进入清朝后,特别是17世纪,康熙皇帝的“宽容政策”促进了基督教的传播,尤其在北京等地,甚至专门划出地皮修建西什库天主堂。基督教的本土化改革(如教义调整和语言适应)也表明,基督教并未遭到彻底排斥,而是进入了文化适应的过程。
民国时期,西方思想的引入,如科学、民主、自由主义等,深刻影响了中国的政治、教育和法律体系。中国社会开始采用西方的生活方式,如双休日、礼拜天的说法、元旦和公历等。与此同时,近现代的哲学流派,如实用主义、马克思主义和存在主义,几乎都来源于西方。这种外来思想的引入,不是单纯的模仿,而是成为了现代中国哲学的一部分。
从长远的历史视角来看,中国文化对于外来文化的接纳度的确很高。尽管你所说的“中庸”思想,并非真正的包容与接纳,但它也绝不是对外来文化的全盘拒绝,反观与现代文化的狭隘“敏感性”不同,远非现在看见什么不同的文化就如临大敌般的抵制,什么拒绝过洋节等等(在国外过中国节他们也不抵制啊,这就是是否真的自信的区别)。至于“百家争鸣”时期, 它更多是内部思想的竞争与文化斗争,这背后往往是权力斗争,和外来文化的吸收并不冲突。
至于你提到的悲观情绪,的确存在,但我认为,通过提升整体群体的素质,能够更清楚地理解什么是真正的自信、包容和接纳,而不是停留在“中庸”的二维思想上。这也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初衷之一。
博主好,我曾写过有关农夫山泉事件的文章。这个事件的争议的中心议题不是您说的这个瓶盖子问题。或许您该了解更多的有关这个事件的信息。
我其实不在乎农夫山泉事件的真相如何,争论的中心具体是什么,我提这件事也只是因为这件事“好用”所以拿来举例,我也完全可以用其他的事情举例。无论是否有意,即使真的就是代表了日本文化,那也无所谓。日本进口的饮料也多了去了,像是三得利、伊藤园等等。就如我文中所说在旅游景点穿汉服被误认为和服的女生事件,「即使那真的是和服,而非汉服,又如何?在日本,人们穿汉服会遭到抵制吗?」实际上,无论农夫山泉上面的图案,是误读也好,是真的日本元素也好,又或者争论中心本不在此,都无关紧要。我只是随手拿一些案例过来对我的文章论点进行论述而已。
实际上农夫山泉的事件当初我是前后都在跟踪的,不仅是瓶盖问题,还有瓶底的纹路、“富士山”图案、日本汉字的写法、福岛白桃争议、广告和包装中涉及的疑似日本五重塔、锦鲤旗、浮世绘鹤纹等。因为本文论点不是在于讨论农夫山泉真相的文章,而是在于论述国人的文化不自信,对于外来元素过度敏感,所以我根本没必要把这件事讲的那么细。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而是没必要。我觉得去深究这种事情很“无聊”,要是文化自信根本不需要去深究,你越深究就代表文化越不自信、越脆弱,为什么?因为怕,为什么怕?因为不自信,完美闭环。文化自信是在于包容外来文化,吸收外来文化,而不是排斥,如果你真的阅读了我的全文自然能看出我的重点。过于纠结某些事情的真相,反而会让自己的视野过度狭窄,陷入一种怪圈。正如我文中所说,「中国的文化从来不是闭门造车,它一直在吸取外来文化的养分,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古代各种外来民族对中国大地的入侵,最后的结果都是被这片大地上的文化同化,成为文化的养分。近现代更是如此,无论吸收多少西方文化,还是日韩等文化,都不影响我们文化自身,我们还是我们,只要自我认同,就会越来越强大。
亲爱的博主,您如果举一个例子,而对这个例子所描述的事实仅仅是无关紧要的面相,那就是不是真正使用这个例子,也就对于说明问题没有力量了。您觉得呢?
另外,您所列举的您所知道的有关此次事件的全面争议点,如「不仅是瓶盖问题,还有瓶底的纹路、“富士山” 图案、日本汉字的写法、福岛白桃争议、广告和包装中涉及的疑似日本五重塔、锦鲤旗、浮世绘鹤纹等」,在我看来,也没有集中这个事件的要点。这个事件最重要的爆发点您没有提到。不知道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追踪这个事件的?
这样吧,我还是贴出我的文章的链接,共同讨论。在农夫山泉风波中,你是不是那个聪明人?
您好,感谢您提供文章链接,我耐心阅读了您的全文。正如我所预期的,文章中的许多观点我之前已经通过其他渠道有所了解,因此您所提的内容我之前已经知晓。然而,我仍希望澄清几个关键问题:
一、农夫山泉的例子并非用于讨论其“作恶”行为
首先,我需要澄清的是,农夫山泉的例子并不是用来探讨其是否“作恶”,更不是为其辩护。我提到农夫山泉,主要是为了讨论一个更为广泛的现象——即“公众对特定文化符号的集体反应”。农夫山泉仅作为这一现象的一个典型案例,目的是探讨民众在情感和文化敏感性方面的反应,而不是对其具体事件本身作出评判。因此,农夫山泉是否作恶,与我的论点并无直接关系。
二、农夫山泉是否“作恶”与文化敏感性无直接关联
关于农夫山泉是否“作恶”的问题,它与公众的指责是否源自“文化敏感”或“仇日”情绪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因果关系。在《谈谈互联网中的非理性争论》一文中,我已提到多种常见的逻辑谬误,简言之,就是不能将某个事件的负面影响,直接与无关的议题捆绑。尽管农夫山泉的行为具有争议,但这并不能作为否定公众文化敏感度或情感倾向的依据。换句话说,A有问题,并不意味着对A的所有指责都是正当的。若用农夫山泉的“其他问题”来证明所有对其的指责都是合理的,这显然是典型的以偏概全。我也建议您参考莫比乌斯的文章《二极管利用法则》,进一步了解这一问题的复杂性。
另外,您指出「第三,对农夫山泉涉嫌包含日本元素的批评,不是主流的批评,而是极为次要的,附带性的批评。一些人避重就轻,单独把这一部分拎出来,给人一种这场风波十分荒唐的印象,从而否定群众在这场风波中的全部批评,不是蠢就是坏。」
很抱歉,这是您的主观看法,而未必是事实。在农夫山泉事件被讨论最热烈的期间,大量自媒体的营销点是「指责各种日本元素」,短视频铺天盖地在包装上「纠错」,试图将包装的元素与日本关联起来,并进行舆论抵制。正因为如此,我那段时间非常反感打开国内社交平台。如果您觉得您这个是次要的,可能是大数据信息茧房的原因导致的错觉,大数据并没有给您推送大量的这些内容。而且目前许多新闻在报道该事件前后关系时,日本元素的抵制活动经常作为一个重要的事件进行了描述。
三、删除农夫山泉例子并不影响文章主旨
我必须强调,即便删除农夫山泉这一例子,文章的中心论点依然保持不变,且不影响文章的整体逻辑推理。本文讨论的核心在于“文化自信”与“社会敏感性”这两个概念,这两者是文章的主线,农夫山泉只是作为其中一个典型例子来说明这一现象。因此,我希望我们不要将注意力过度集中在这一具体事件上,而应回到文章的根本议题:文化自信与社会敏感性问题。虽然我理解您的观点,认为通过批评农夫山泉的不道德行为来反驳我的论点(不该引用该事件),但实际上,这种思路过于依赖“立场”,并忽略了事实的复杂性。事实上,许多民众的反应,确实是直接源于对文化敏感性的关注,以及某种程度上的“仇日情绪”,这点不应被忽视。 在我告知您,我谈论的中心根本不在农夫山泉上时,您依然试图在转移问题焦点,将论述重点从文章主旨的「文化敏感」「仇日情绪」,转移到「农夫山泉是罪魁祸首」「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知识分子高高在上」这几个话题上来。
四、关于“群众觉醒”
您提到,“相信群众”、“短时间内群众可能受到蒙骗,但是长时间来看那些损害群众利益的人,终会被群众看清”。这一论点涉及到三个重要问题:
您的潜台词似乎是——“觉醒”前的牺牲是必要的
您的论述似乎暗示历史中悲剧性事件某种程度上是“必要的牺牲”,是群众自发觉醒的必经过程。然而我认为,这种“牺牲”的观点过于理想化,因为觉醒往往伴随着巨大的社会成本和时间代价。许多历史上的社会变革痛苦代价,正是因为觉醒未能及时发生,甚至在很多情况下,这个过程漫长且充满不确定性。
群众的觉醒并非完全自发
实际上,群众的觉醒并非完全依赖群众的自发性,往往需要精英阶层等知识分子的引导和推动,即使他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错误”的声音。历史中,很多社会变革的推动,正是因为知识分子或领导阶层的启发与努力。没有这些精英的作用,民众难以在短期内实现自发觉醒。以清朝末期到民国初年为例,许多知识分子不断发声,通过教育与行动,帮助民众认知并觉醒。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努力,民众很难在短期内实现自觉反思。而事实证明,即使是鲁迅这种大文豪,也存在一些在现在看来某种程度的局限性或激进性。但正是这些“错误”或偏激的声音,在当时的历史语境下,往往具有推动社会反思和觉醒的力量。
群众的觉醒与其整体素质挂钩
另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是,群众的觉醒需要建立在其整体素质上。在一些宗教极端的国家,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妇女依然处于社会底层。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所谓的群众“自发觉醒”,又能否为女性争取公平与权利?没有少数人的发声与引领,所谓的“觉醒”往往会停滞不前。因此,盲目依赖“群众觉醒”的观念,会忽视了精英阶层在历史进程中的关键作用。
五、立场与事实的分离
从整体来看,您的全文似乎包含了一个非常强烈的“无条件相信群众”的立场。如果我们仅从立场的角度讨论问题,讨论将难以有实质性的进展。
我理解您对群众觉醒的理想化信念,但这种信念忽略了精英阶层在历史变革中的引领作用。单纯依赖群众的“自发觉醒”,往往会导致巨大的社会成本和代价,甚至可能导致社会的停滞。历史的觉醒不是一个自动发生的过程,而是需要多方力量的共同推动,少数“不同观点”的声音同样应当得到尊重与捍卫。正如:“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会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另外,独立思考和相信群众,本身就是冲突的。您在提到相信群众后,又提到了保持独立思考。正如同我近期的文章《多数即正义——当无知成为美德》的评论下,ONO提出:「我们在群体之中几乎无法存在独立思考能力,因为有思考的人一定会被群体当做异类给消灭。但为了生存,我们又不得不隐藏这种能力。」
我的这段论述可能会让您产生不舒服,很抱歉。但是这是我很直白的在说内心所想,正如我写博客的初衷。
仔细思考了下,非常抱歉,我的表达可能过于繁琐。
简而言之,本文的主题是“文化敏感与社会焦虑”,因此评论也应聚焦于这一主题或其衍生的相关话题。而“农夫山泉事件”的前因后果与本文主题并无直接关联,我之前并不打算深入探讨。如果在正文中提到这一事件,详细描述它的“种种过错”显然会偏离文章的核心议题。因此,我只会简要提及该事件。最初,我的草稿列举了十多个案例,最终为了避免篇幅过长,我将其精简为几个,农夫山泉事件恰巧被保留下来。
如果这一事件的前因后果能够切合文章的主题,我当然会考虑详细描述。然而,文化不自信和“仇日”情绪只是农夫山泉系列事件中的一部分,而其他内容与主题无关。如果我详细展开这些无关内容,必然会影响文章的整体结构。因此,我决定仅简要提及该事件,而将焦点集中在“大量营销号通过炒作仇日情绪,在农夫山泉的包装与广告中挑刺,从而煽动公众情绪”的现象上。无论事件的起因如何,这一现象本身是无法忽视的。
但是经过这一番讨论,我觉得我还是得讲一讲。
商业竞争的本质与对错无关,更不存在所谓的绝对的好和坏。对于资本而言,只要能获得利益,几乎任何手段都可以采用,只要没有突破法律底线(甚至有的行为突破底线只要没被曝光就行)。虽然你可能对某个品牌存在情感上的偏好,但实际上,任何企业的背后都推动着资本逐利。媒体通常曝光一些企业竞争中的“阴暗面”,以此吸引流量、激化对立、迫使公众站队。然而,实际上,任何一家成功的企业,都难免在其成功的过程中涉及一些不为人知的“灰色操作”。当人们在某个品牌面前“站队”时,独立思考势必会受到影响。无论企业如何包装自己,资本的逐利本质始终存在,而我们作为消费者,往往只是“韭菜”。
更进一步,在对比中我们也会发现,所谓的“良心企业”本质上也不过是资本运作的一部分,仍然在追求利益最大化。所谓“良心”的企业形象,往往是通过市场竞争中的弱势地位来塑造的。即使做了很多善举,也是一种品牌营销手段和企业文化运营手段。弱势企业由于在竞争中面临更大的压力,因此更容易通过强调社会责任感、道德情怀、减少利润等方式博得公众的同情和支持,本质依然是一种市场营销手段。这种形象包装虽然能吸引一部分消费者,但其背后驱动的依然是资本逐利的本质。无论企业如何强调自己的“良心”,其最终目标始终是实现盈利,并且这些“善意”的表现往往也是建立在商业考量之上的。
资本这种追逐利润的本能,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虽然被限制在某些规则和道德框架内,但它依然会寻找机会撕裂这些框架,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因此,我对任何品牌都没有“情怀”,我只关心它们的产品在质量上是否值得购买、是否真正符合消费者的需求。不符合的,自然会逐渐被市场淘汰。
注:虽然你觉得离谱不相信甚至觉得荒唐,但是当时那些天各社交平台的的确确铺天盖地的对农夫山泉的包装进行口诛笔伐的时候(甚至广告中涉及疑似日本元素的画面都被人找出来一帧帧在考证),如同一个巨大的文字狱,这才是我觉得最离谱的,也是最让我震撼的。最关键是营销号下的评论,全部都极力认同,并且是清一色的“大家合力来找茬”。有人尝试在大量人群中提出一些疑问,立刻被问候全家。
当时我就有一种感觉,饭圈文化无处不在……
我自认为我是一个过度铭感的人,想着找办法释放自己
上野千鹤子的《厌女》里提到一个观点,通过我的观察我觉得是有一定可信意义的。
男人其实更喜欢跟男人在一起,因为男人的价值是由霸权争斗所决定,而女人只是随胜利而来的奖励品。所谓“男子气”其实约等于“不像女人”。由此延伸出的同性恋憎恶以及厌女症,根子上都是因为“被女性化”就意味着被男性团体排异,并失去男性集团中的成员资格,所以才需要不断强化自己是“纯爷们儿”。
结合乌合之众,群体为了生存,证明群体意志的正确性,他们会迫切地寻找到对比群体,通过不断挞伐的方式以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性。当性少数群体被作为“攻击目标”时,这些由普世价值观构成的群体,或试图铲除异类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但这种证明时表象的,甚至有些人是恐惧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不得不通过合群的方式麻痹自己,告诉自己是“正常”的。
这种焦虑是双重的,一是害怕失去符号,而是害怕脱离群体。
你提到“男性怕被女性化”的那部分,这种恐惧的确很普遍,甚至能解释不少社会现象。就像你说的,群体会通过不断排斥异类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性。整个社会塑造了这种“需要证明自己是正常”的文化氛围,更是对任何偏离“主流”认知的恐惧。说到底,这两者背后的焦虑其实是相似的,都在怕失去群体的归属感。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包容性很高。唐僧可能都不知道这个办法。嘿嘿。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哲学
做兼职时,我能清晰地观察到很多学生上台演讲时,刻在骨子里的不自信(我自己也有,但看别人,尤其是作为类似老师的角色时,要明显很多)。
我们也会提供很多解决方法,比如看观众的头发、衣服而不是眼睛,刻意设计台上的动作提升台风,练稿时着重练习重音和语调。这样固然能取得不错的效果,但真正的台风还是和自信有关,不少人能通过多次上台锻炼出自信,但也有不少人过度拘泥于方法论,上台时都在躲避观众的目光,实际上是在逃避“自信”。
也有不少人靠着这样的方法达成了不错的效果,但实际上心里还是虚的。我认为是很多人没有理解“自信”,它不是一个能通过方法和工具直接获取的东西,而是一个需要通过多次体验和暴露锻炼出来的东西。此外,内驱力和实在的内容也很重要。我认为,如果一个人非常了解他要讲什么,并且有强烈的分享欲望,他不需要方法论,就能表现出更高一等的“自信”。
回到“文化自信”的语境,一个人要是非常了解他的文化,并且有强烈的归属感,他不需要拘泥于外部、表层的“如何传承文化”、”要不要抵制外来文化“、”如何对待西方文化“,他甚至不需要思考这些问题,他会从骨子里透露出名为”自信“的东西。
反观,现在的很多文化自信教育其实落入了肤浅的外部方法论,即”为什么要,以及如何获得文化自信“,而那些能够让人真切体会到文化之美的,反而更少。
我认为那些把更多时间花在体验文化上的,能够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文化自信,他们也不太可能成为”抵制外来文化“的那一批人。那些做出如此言论的,其实根本不懂自己的文化,也根本没有真正的文化自信,他们花了太多的时间在理性层面上讨论”如何“”为何“,殊不知”自信“是感性层面上的体验和信仰。
是这样的,自信从来都不是装出来的,更不是逃避和拒绝,也不是喊口号不断自我安慰就有的。只有充实了自己,更加了解自己,更加接受自己(即使是自己的缺点也要直面),才能真正的自信,成为一种由内往外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状态。